对一个国家来说,人口问题是根本性的大问题,如果一个国家人口大幅度萎缩,它的经济将不可避免地衰落,它的军事力量将难以为继——因为兵源也不足了。在相对和平的21世纪,国际秩序日趋和平,它可以基本确保一个国家不会无缘无故遭到侵略,也可以帮助一个国家在经济上度过难关,但是国际秩序无法挽救一个国家因为人口萎缩而陷入慢性死亡。

对于新加坡的人口问题,李光耀始终一筹莫展,直到去世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。370万常住人口,1.22的出生率,2.1的人口替换率,如果新加坡政府坐视不管,新加坡的华人和印度裔每隔一代就会减少一半,新加坡会很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李光耀开玩笑说:只有大熊猫在替代问题上和我们面临着一样的困境。我们甚至都不如大熊猫,因为它们起码不用担心资源供给的问题。

按照现有的数据下去,到了2050年,每1.5个年轻人要供养2个年人。老年人不断增加,却缺乏良好的生活保障,这一点晚年的李光耀深有体会,他对记者说,目前在新加坡很难找到愿意从事老年人护理的新加坡人,只能从海外招聘。老年人的购买力、活力、创造力都会下降,如果一个社会老人过多,国家就会因此丧失活力,因为他们发明不了新东西了,同时年轻人也会因为巨大的养老压力失去自己的活力和创造力。如果政府不帮忙力,不堪重负的年轻人一有机会就会选择移民海外,而且他们大都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。

“如果没有移民和外籍劳工,不用说,新加坡将会崩溃”李光耀直言不讳地说道。这不只是他一个人观点,也是新加坡政府的共识。正因如此,新加坡采取了一种非常开放的政策,以吸引廉价外国劳工的进入,由于深处东南亚腹地,这个举措行之有效。

不过,这样做也会带来一个问题,就是如果开放国门的门槛过低,确实可以为新加坡带来廉价的劳动力,也不至于让国民的生活成本变高,但是,大量人口的涌入又造成了各种公共场合的拥挤、服务质量的下降、外来文化涌入,本地文化受到冲击……很多新加坡中产阶级牺牲了自己原有的舒适环境,被迫生活在刺鼻的咖喱味和喧嚣的宝莱坞聚会中,这些涌入的人口不仅对新加坡本地人的饭碗构成了威胁,还对他们孩子的升学资格和奖学金构成了威胁。

我们知道,少量移民的涌入是可以被本地文化消化的,比如河南有一些已经被汉化了的犹太人,但是如果移民数量过多,这些移民就可以抱团起来坚持他们的传统和文化,比如欧洲的犹太人。移民不足劳动力不足的缺口补不上,移民过多,则容易造成社会矛盾和族群冲突。如果移民刚刚好足以被本地文化消化,那么这些移民被本地文化同化后,他们也学会不生孩子了,生育率的问题还是没有彻底被解决……

新加坡劳工移民